进入2020年,欧元下行趋势明显。
2月14日,欧元兑美元汇率跌至1.0853,触及2017年4月以来最低水平,并成为当周G10货币中表现最差的货币。
德国政局动荡、英欧分歧明显、欧洲经济低迷,再加上美元强势依旧,市场普遍认为欧元未来的前景不容乐观。
内忧:德国政坛动荡
作为欧盟的火车头,德国的政治和经济目前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当地时间2月10日,此前被默克尔推选为基民盟领导人、有“小默克尔”之称的卡伦鲍尔(AnnegretKramp-Karrenbauer)表示,她不打算在下届联邦大选中竞选德国总理,并计划辞去该中右翼政党领袖的职务。
面对基民盟将选出新的党主席,以及默克尔可能提前下台,德国执政党之一的社民党于2月11日也发出警告称,到2021年大选时,该党将不再与基民盟共同执政。
德国政治学者罗梅尔分析认为,考虑到卡伦鲍尔在党内领导力的缺失,她的辞职既意味着默克尔尝试有序安排自己卸任后过渡进程的做法遭遇失败,同时也表明了基民盟内部存在严重分裂。因此,无论将来由谁接任党主席一职,都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德国《明镜》周刊称,基民盟新的党主席将在今年12月的基民盟联邦党代表大会上选出。那时,德国政治必将迎来新的改革。
《纽约时报》称,当下德国政坛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选出一个能够接替默克尔的人,无暇顾及世界范围内的其他国家。
除了政治地震,德国经济如今也处于衰退边缘。德国此前公布12月工业产值同比降幅为-3.5%,大幅超过市场预期,并创下金融危机以来最差表现。2月12日,德意志银行警告,由于德国工业的衰退加剧,德国经济可能正处于衰退边缘。
据路透社报道,2月14日,德国公布的去年四季度数据显示,德国经济停滞不前,民间消费和政府支出都失去了动能。
外患:英欧分歧大
英国已经于1月31日正式脱离欧盟,进入11个月的过渡期。然而仅仅“脱欧”数天,双方就在未来双边关系问题上出现明显分歧。
2月12日,英国前财政大臣贾维德表示,英国希望与欧盟“未来数十年”在金融服务领域建立稳定的关系,但欧盟方面立即予以反驳。欧盟负责英国脱欧事务谈判的首席代表巴尼耶告诉欧洲议会议员,在金融服务关系问题上,英国“不应抱有任何幻想”,因为欧盟与英国“不存在普遍、全球性、永久性的对等”。
此外,欧盟27国大使于当地时间2月12日决定,将开曼群岛列为9个未能与欧盟有效合作的海外税收领土之一,这将成为第一个因未能打击税收优惠政策滥用而被欧盟点名的英国海外领土。有分析指出,刚“脱欧”不到半个月,英国海外领地就被欧盟“拉黑”,这显然意味着,英国对欧盟的决定已经失去影响力。
此前双方就将于今年3月启动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目标各自释放强硬信号,欧盟方面希望英国“脱欧”后能够在规则和监管方面继续与欧盟一致,而英方则强调不会同意以遵守欧盟规则作为换取欧盟市场准入的条件。
欧元或继续走弱
欧盟委员会表示,今年欧洲经济料延续低迷态势,并警告称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可能会进一步冲击经济前景。
欧盟委员会在报告中将2020年经济增长预测维持在“受限”的1.2%的水平,与2019年持平。今明两年的通胀率分别为1.3%和1.4%,略高于去年11月的预测,但仍远低于欧洲央行不到2%的目标。
三菱日联银行驻伦敦的外汇策略师LeeHardman认为,持续疲软的成长将继续向欧洲央行施加压力,要求其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这给在潜在政策行动预期中已经处于弱势的欧元带来了下行风险。
瑞穗银行面向金融机构的外汇销售主管NeilJones表示,“目前,欧元在追逐风险和规避风险的两种情境下都不被看好。在追逐更高收益的过程中,欧元作为一种融资货币在风险偏好方面受到天然抑制,而在规避风险的时期,美元作为避险货币的表现显然更为出色。”
景顺首席经济学家JohnGreenwood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自2018年2月以来,欧元对美元汇率持续下跌。除了短期技术因素外,推动汇率的主要因素是美国与欧元区之间的货币和信贷增长存在巨大差异。2018年初,这两个经济体的货币和信贷增速相似,同比增幅约为3%,但自那之后,情况产生了显著变化。截至2019年第四季度,美国货币和信贷增长明显加快,同比增长超过10%,而欧元区货币和信贷增长仍低于5%。”
2月11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国会听证会上发言称,随着风险的消退,目前的货币政策是合适的,他对美国经济前景感到乐观。
“强劲的货币和信贷增长最初影响资产价格,如股票和房地产,继而流入实体经济,最后传导至消费价格通胀。最近欧元的疲软反映这一过程的第一阶段:美国资产价格的通胀强势刺激了投资者买入美元和相应卖出欧元。随着美国的实际经济表现开始被带动,欧元兑美元应会继续走弱。只有当更高的货币和信贷增长传导至消费价格通胀时,美元才会开始走软,欧元才会随之走强。”JohnGreenwood说。
关键词: 欧元下行